甲骨文的「帝」字與商代的「上帝」(下)

商代晚期甲骨文的「帝」字造字創意迄今沒有定論,過去有多種說法,莫衷一是,但由於甲骨文「亞」字的多種異體變化與「帝」字情況相似,其造字創意或可由「亞」的文化意涵——商人內心世界裡中央與東、西、南、北四方組成之五方觀來探討。藉由造字創意相關的「方」、「韋」、「衛」、「巫」字分析,「帝」字可能是由表上天的「上」、表四方的「工」和作為中介,能夠連結上天與四方土地的「木」所組成的會意字,惟「帝」字的造字創意仍是個有待解決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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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骨文的「帝」字與商代的「上帝」(上)

商代晚期甲骨文的「帝」字異體字相當多,在卜辭裡也可見到與「上」字連用,稱「上帝」,多表一位地位極高,又稱「上帝」的神祇,祂擁有類似於人間,稱之為「帝宗」的朝廷,麾下則有各種神祇僚屬,其權能主要在主宰天氣、支配年成、左右城邑安危、保佑戰事勝利、降禍福和左右商王安危等方面。「帝」字的造字創意迄今沒有定論,過去有花蒂、用於燎祭的薪柴、天文觀測北極天中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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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骨文的「來」與「麥」和中國小麥的身世之謎

甲骨文的「來」字是小麥的象形,但在卜辭中多被假借而失去本義。古人原期望在「來」字下添一個象腳步的倒「止」形,新創用以表真正往來、來去的會意字,反而最終成了表小麥的「麥」字。小麥對中國而言是一種外來作物,古人可能是藉此特點引申「來到」作為造字創意。小麥傳入之初中國已有成熟的粟、黍、稻作農業生產體系而無足輕重,但在商周時期漸獲推廣,並於漢代廣泛種植,最終在中唐時期後漸取代北方的粟作農業,形成南稻北麥格局。小麥傳入中國的確切時間大約在龍山時代,路徑則主要有三種看法待釐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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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骨文的「戈」字與商周時期的青銅戈

戈是一種在中國流行時間長達千年以上的兵器,其造成殺傷的方式早期為啄擊,晚期為勾割。商代晚期金文和甲骨文的「戈」字即戈的象形,前者較具象,可見完整的戈頭、柲、龠、裝飾用的垂纓和鐏,後者則因刀筆刻劃而多為簡筆。戈的起源學界未有定論,可能與新石器時代晚期首見於中國西北部的玉石戈有關。青銅時代早期的青銅戈多為窄長援、直內、無胡,西周後則開始大量出現帶胡戈,到了東周時期戈已成為步兵和車兵的基本武備,並逐漸與矛相互結合為新型態的武器-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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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文字「監」與上古中國的鑑、鏡

甲骨文與早期金文的「監」字是一個會意字,字形由強調大眼的跽坐之人和「皿」共組而成,彎腰俯視的姿態表明此人正透過水的反射檢視著自身倒影,字形反映著上古時期中國人的盛水照容之俗,此生活習慣一直要到戰國晚期銅鏡逐漸流行才有改變。銅鏡於中國西北出現甚早,略晚的商代和西周早期許多遺址也有零星出土,但中國人盛水照容之俗持續甚久的原因可能與早期銅鏡在中國為域外文化起源和傳入初期的普及性、功能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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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甲骨文談自神怪與鬼界走向人間的「魅」

甲骨文裡有兩個从鬼,旁有數小點字綴的字,或釋為「鬽」(魅),表鬼之動作,似有大肆作祟義。若從「魅」字从鬼及早期鬼的形象來看,「魅」在先秦時期並不是個「好東西」。先秦至六朝文獻中「魅」可指異域的魑魅、無形的鬼魅和物老成精的精魅。兩漢時期「魅」的觀念趨於定型,在形態、出沒地點有較詳論述。但無論是何種「魅」,都是非人的物怪,人們也視之為邪惡有害。從漢至六朝,「魅」的形象逐漸與人無異,致使後世使用「魅力」一詞不再具有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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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考工記》裡的「六齊」談西周金文「則」字的造字創意

《考工記》是中國現存最早記述官營手工業中各工種生產規範和工藝技術的文獻,其中〈攻金之工〉篇所提到的「六齊」可能反映了當時鑄造不同青銅器類所需的合金配比準則。學界對六齊的研究已超過一世紀,但對於其「金」、「錫」所指為何、配比是否確實反映當時的青銅鑄造、合金配比究竟是重量比還是容積比,仍看法分歧。西周早期金文的「則」字造字創意可能即根據青銅合金配比而來,並可從化學成分分析所揭露的成熟鑄造工藝獲得印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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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澈」底還是「徹」底?從甲骨文「徹」字的造字創意談起

究竟該使用「澈底」還是「徹底」一詞,隨著近年我國教育部重編國語辭典修訂本的修訂,在世代間出現爭議。從中國古文字的造字創意以「徹底」、「澈底」在古代詩文裡的使用差異來判斷,兩者應有不同。形容通透到底、完全而無所遺漏,應使用「徹底」,而「澈底」應使用於與水體有關的「清澈見底」義。甲骨文「徹」字的造字創意及「徹底」之義與鬲這種自新石器時代晚期便出現的烹煮器清洗不便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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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漢字裡的中國古代「編鐘」起源之謎

編鐘是中國古代一種成套懸掛於架上的擊鳴樂器,目前所發現最早者年代僅為西周初期。從早期西周編鐘已兼具成熟的紋飾、規範化的形制與成編現象推測,在西周以前當有一段發展期,也因此編鐘的起源與在商代的發展便成了中國考古學的待解之謎。本文透過西周編鐘起源研究的爬梳摘要整理,從鈴、鐃、甬鐘、鎛鐘的發展脈絡闡述古漢字「南」的造字創意,探討「南」是否正是編鐘在商代晚期發展的佐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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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骨文的「刖」字與古代中國的刖刑

刖刑是中國古代的五刑之一,甲骨卜辭與甲骨文的「刖」字均證明商代的確有刖刑,但刖刑的起源時間仍然不明,因為考古所發現的腿骨缺失案例無法有效判斷是否與刖刑有關。西周時期也有刖刑,周原齊家東遺址M24號墓墓主極可能是刖刑受刑人,刖刑受刑人形象亦可見於多件青銅器裝飾,證實《周禮・秋官》所載「刖者使守囿」無誤。刖刑受刑人的社會地位往往低下,刑後多任其自生自滅。東周之後刖刑受刑人的存活率已較前代為高,可能與截肢技術進步、醫療照護水平提高有關。從甲骨文的「蔑」字推斷,商代貴族也可能遭受刖刑,與西周「刑不上大夫」不同。甲骨文的「蔑」與「㞷」字可能說明了商代施行刖刑的工具不僅有刀鋸,也有兵戈、斧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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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幾個商、周文字談古代中國的「書寫」

毛筆是中國的傳統書寫、繪畫工具,自古有蒙恬發明之說,但古漢字與考古出土文物均可證此說不真。毛筆的使用在中國至少有五、六千年之久,甲骨文、金文字形也反映了商周時期毛筆的應用,當時書寫的主要載體可能是簡牘。考古出土文物可見毛筆在戰國至漢代的製作技術演進,墨塊遺留則顯示秦漢時期的墨並沒有固定的形制,都需於書寫前放於硯上,加水研磨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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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戚我心 – 古漢字的「戚」與「我」

本文從考古學與文字學的角度講述「戚」與「我」二字的造字創意,說明「戚」是目前發現於中國青銅時代早期墓葬內的一類玉石製小型鉞形器,具有窄長平刃或圓刃、兩側帶扉牙、器身帶圓形穿孔特點,應是一種禮器。另根據甲骨文與商代晚期金文,說明「我」是一種明顯有齒刃,外形似鉞的儀仗器,且與「戚」相同,都用於祈雨、武舞活動或象徵權力。目前商代器物中未發現與字形相似的器物,但西周時期一種刃端具有三叉形的武器很可能便是「我」的原型。漢字中唯一保留「我」兵器義的,只有義與羲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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