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洋生物】藍鯨之歌日益低沈

■ 世界上最大的動物藍鯨據信會發出十到三十秒的聲音「唱歌」。理由目前還不清楚，可能跟求偶有關，因為只有雄性被觀察到會唱歌。最近又有人發現牠們的key似乎越來越低，不禁揣測是否跟海洋環境改變有關。

編譯 ∣ 高英哲

　　全世界各地的藍鯨，唱歌的方式都跟以往不同了，而科學家對於為什麼會這樣，一點概念也沒有。

　　藍鯨這種地球上最大型的動物，每年唱歌的聲音都益發低沈。有些人試著提出一些可能的解釋，像是海洋噪音污染、海洋結構有所改變、因應新的交配策略等等，不過沒有一套理論可以完全說服人的。在專攻鯨類聲音監測的「鯨魚原聲」公司擔任總裁的麥當諾 （Mark McDonald） 說，他們對此也沒有答案，只有一大堆錄音記錄而已。

　　麥當諾等人是在八年前開始注意到這個轉變的。他們在加州外海設置了一些自動化吟歌探測器，用來追蹤藍鯨動態；若是藍鯨的歌聲符合某種特殊的波形，就會觸發這些探測器。麥當諾發現每年他都必須把探測器的頻率往下調校，才能捕捉到藍鯨的歌聲。

　　他發現這個現象之後，就跟史克瑞普海洋學者麥妮克 （Sarah Melnick） 跟希德布藍德 （John Hildebrand） 合作，收集自一九六○年代以來，數千筆藍鯨歌唱的錄音記錄，取樣族群更是從北大西洋、南太平洋，一直延伸到到東印度洋。他們在去年十月將分析結果發表於《瀕危物種研究》期刊上，研究顯示藍鯨歌聲的聲調頻率，每年都會下降幾分之一赫茲。

　　卡斯卡迪亞研究團體的藍鯨專家卡隆波奇帝斯 （John Calombokidis） 說，這項發現相當迷人，甚至可以說很了不起，因為不同海洋裡的藍鯨，可能是因為族群不同的關係，唱的歌都不太一樣，然而牠們的歌聲，全都顯示出共通的轉變。

起音降低為哪樁？

　　麥當諾說，他腦中第一個浮現的解釋，是船運增加後帶來的噪音污染。海洋環境噪音比起二十世紀中葉，增加了至少十二分貝。但是倘若藍鯨想要讓歌聲穿越噪音，被同類聽到，他們唱歌的聲調應該要比較高，而不是反而變低。

　　另一種可能的解釋是，由於地球暖化，海洋變得比較溫暖，溶解更多的二氧化碳，比以前更加酸化，因此聲音穿越海水的方式也有所改變，藍鯨必須要因應這種變化。不過麥當諾說這些因素的影響力很小，但是歌聲頻率的轉變卻很大，不能完全解釋這種現象。

　　還有一種解釋跟藍鯨數目增長有關。藍鯨在二十世紀前半時，被獵捕到幾乎絕種；而在獵捕藍鯨的行為停止後，才開始有藍鯨歌聲的錄音記錄。也許藍鯨歌聲的聲調，在開始有錄音記錄的時候是比較高的，因為當時的藍鯨必須要唱得特別高亢，歌聲才能抵達四散的同類那邊。現在既然藍鯨的數量比較多了，他們就可以降低唱歌的聲調音量，不用那麼費力了。

　　然而即使在逃過大獵殺，沒受到什麼大的傷害，數量相對保持穩定的藍鯨族群，牠們的歌聲也愈發低沈。卡隆波奇帝斯說，這是他第一個尋找解答的方向，但他發現這與地方性的藍鯨族群成長模式不符。美國西海岸外海的藍鯨數目，並沒有劇烈的成長，但歌聲聲調還是在下降。北大西洋的鯨魚是所有藍鯨族群裡，研究最為透徹的一群，資料顯示牠們的歌聲聲調，與一九六○年代晚期比較，已經下降了百分之三十一。

　　由於只有雄藍鯨會唱歌，答案可能與交配選擇有關。研究者假設比較大型、看似強健的藍鯨，比較會唱出低沈的歌聲，那麼其他的雄藍鯨可能也會加以仿效，就像男人想要博取女人好感時，也會壓低聲音說話一樣。

　　地球上最大型的動物，也需要用聲音「膨風」，這個想法很有趣，但事實是我們對於藍鯨如何運用歌聲，以及牠們的社交模式如何運作，其實知之甚少。卡隆波奇帝斯說，我們必須要對藍鯨之歌，以及藍鯨的繁殖習性多加了解，才能夠如此斷言。

　　專攻鯨類溝通的達霍西大學生物學家懷海德 （Hal Whitehead） 認為，藍鯨之歌是一種文化現象。我們知道座頭鯨會彼此學習，而藍鯨的大腦又格外巨大且複雜，牠們似乎跟人類一樣，擁有許多社會與認知特性。懷海德說藍鯨如果真的會彼此傾聽歌聲的話，那就是個放諸四海皆準的文化現象，這種可能性實在太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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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伸閱讀：請聽藍鯨之歌～不同海域的藍鯨歌聲不同（NOAA）、內文影片為任天堂公司Wii推出的一款遊戲，模擬人類與藍鯨嬉戲的畫面。

原文出處：Worldwide decline in tonal frequencies of blue whale songs（含摘要與全文下載）

責任編輯：MissZo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