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心理】生或死？眼睛賦予臉孔生命

■ 是什麼讓我們相信面前的物體是「活生生的」？首先，它最好要有張臉，其次，它應該有雙活靈活現的眼睛。

編譯 ∣ 汪芃

　　研究人員利用一系列從人類漸變成洋娃娃的圖片，研究我們何時會認為眼前的臉是擁有心智的真人（請看影片一）。科學家指出，一張半真人半假人的臉，真人程度達67%時，我們就會認為這是一張真臉。（請看影片二）不過到底「真人程度」是怎麼被辨識的呢？

　　2004年的電影《北極特快車》（The Polar Express）以高科技打造出片中的動畫人物，理應震撼電影界，結果卻只把觀眾嚇得寒毛直豎，評論家大批，這部片簡直是「活死人之夜」。為什麼片中角色在觀眾眼中不像真人？大家說，是角色的眼睛出了問題。

　　如今一項新研究指出，我們在判斷一張臉究竟是真人的臉或沒有生命的假臉時，眼睛扮演了重要角色，且研究人員表示，這樣的能力讓我們迅速判斷眼前的眼睛背後是否有心智（mind），是攸關存亡的重要能力。

真人？假人？

　　本研究的主要作者是美國達特茅斯學院（Dartmouth College）的心理學博士候選人陸瑟（Christine Looser），她說：「人生來就想看到臉，我們很擅長在各個地方辨認出臉的形貌，好比在雲朵裡、在烤焦的土司上，甚至看到兩個點和一條直線都能聯想到臉；我們這麼容易意識到臉孔，其實很合理，」因為這有利我們辨認活生生的凶猛動物，好比一隻灰熊，「至於假的臉，沒有心智的臉，我們不會想浪費時間在上面。」

　　為了找出我們眼中生物和非生物的分野究竟在哪，陸瑟和共同作者兼指導教授魏特利（Thalia Wheatley）創造了一系列真人及洋娃娃的臉孔，然後把長相相近的洋娃娃和人臉兩兩配對起來，利用漸變軟體（morphing software）結合影像，產出一系列的漸變圖片，從百分之百的人臉，到半人半洋娃娃，再到百分之百的洋娃娃臉（請見兩支影片）。魏特利是達特茅斯學院的社會神經科學學者。

　　一批自願受試的學生一一檢視這些圖片，判斷哪些是真人（即生物），而哪些是娃娃。兩個月後，研究團隊對同一批受試者再度進行實驗，請他們看同一批圖片，但這次要判定圖片中的臉是否擁有心智。

　　研究人員發現，當圖片中的臉與真人的相像程度達到近三分之二時，大多數受試者就會認為這張臉是真人的臉，而且具有思考能力。研究團隊也另外進行了一項實驗，實驗結果指出，幾乎所有受試者看的都是圖片中的眼睛；看眼睛來判定一張臉是否為真人的比例，比看嘴巴、鼻子、皮膚等都要來的高。研究團隊將這份研究結果發表於2010年12月份的《心理科學》（Psychological Science）期刊。

　　哈佛大學（Harvard University）的認知神經科學學者薩奇（Jamil Zaki）表示，這是「當今最深入了解人如何判別生物和非生物的一份研究」，他說，先前其他研究已顯示，對人來說，只要眼前所見「有生物的行為舉止，即便只是方形、三角形等簡單的形狀，都會被認為具有生命。」美國伊利諾州芝加哥大學（University of Chicago）的社會心理學學者艾普里（Nicholas Epley）也說：「由此可見，『眼睛是靈魂之窗』這句格言確實有道理；只不過其實這個實驗證明的是，眼睛是心智之窗，有沒有心智，看眼睛便分曉。」

原文出處：The Tipping Point of Animacy - How, When, and Where We Perceive Life in a Face（Psychological Science）

報導出處：Dead or Alive? The Eyes Hold the Answer（ScienceNow）

責任編輯：MissZo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