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學新知】生來就要鬼打牆

■ 德國心理學家試圖找出人類「鬼打牆」的證據，結果發現人類天生就會繞圈子打轉——如果沒有參照點的話，人類無法避免兜圈子走路。

編譯 ∣ 廖大賢

　　冒險故事與恐怖電影通常會利用倒楣角色的鬼打牆來製造緊張氣氛。電影《厄夜叢林》裡的學生如果直直走，走出森林，那麼就一點都不恐怖了。但是方向感失靈是真的嗎？抑或這只是為了推展劇情而出的下策呢？最近的研究發現，少了地標指引，人的確會繞著圈子走。

　　德國馬克斯普朗克生物模控學研究所（Max Planck Institute for Biological Cybernetics）的心理學家Jan Souman表示，此研究的概念來自德國的科學電視節目－Kopfball。Souman還有他的同事專門研究感知與行為，節目製作人找上他們，希望能證實一般所認知的人會繞著圈子走是否為真。Souman說：「那時我們也不確定，但都覺得這個問題很有趣。」所以研究員便跟節目合作，成果在2007年的某集結目中播出。

　　15名志願者在實驗中蒙上眼睛並帶著GPS接收器，試著筆直步行穿過大片田野。大多數的受試者都歪斜前進，爾偶會在直徑二十公尺內的範圍中打轉。以前研究員認為繞著圈子走是因為兩腳使力不均，走路會偏某個方向所致。但在Souman的實驗中，大多受試者並沒有明顯的方向偏好。雖然受試者的雙腳的確會些微地出力不均，但這種情況跟繞著圈子走並沒有關聯。研究團隊在Current Biology的網站上發表研究成果，他們在受試者的其中一隻鞋子裡加上1.2公分的鞋底來加大雙腳長度的差距，但卻發現這樣並不會影響受試者向左或向右走。

　　研究員表示，受試者繞圈的軌跡幾乎無跡可循。Souman說，同一個人有時會向左走，有時會向右走，最後都會回到起點。這個結果因而排除了先前的解釋：人會繞圈子走是因為兩腳的長度或是力量不一樣。人似乎是依照「隨機的念頭」決定他認為的直線來前行。

　　此結果讓Souman了解到鬼打牆是受到大腦的影響。蒙上眼睛時，大腦就得以有限的資訊來想像出一條直線，而耳內前庭系統發出的訊號能控制肌肉與關節的平衡感以及運動感應器（movement sensors）。Souman說：「這些訊號的誤差雖然很小，但通常會讓人走偏方向。」一旦偏向的錯誤訊號出現時，就會使我們鬼打牆。

　　賓夕法尼亞州，匹茲堡卡內基美隆大學（Carnegie Mellon University）的心理學家Roberta Klatzky認為這個解釋「言簡意賅」。她表示20年代的研究已經發現人在無法目視的情況下，走路會偏離直線，但在GPS發明前，研究員無法長距離追蹤受試者以觀察他們繞圈子的情況。

　　如果能目視前行的話，那又是不同的情況了。Souman與他的同事也實驗了人在沒有蒙上眼罩時，於兩種陌生環境中的行走軌跡：一是在德國的某森林中，一是在突尼西亞的撒哈拉沙漠裡。受試者要盡可能地往一個方向筆直前進，他們的路徑則透過GPS記錄下來。有六位受試者在平坦的森林裡走上幾個小時－其中四位在陰天裡行走。這四位全都繞著圈子走，而其中的三位更是不斷繞著先前的路徑打轉卻全然不覺。另外兩名受試者則是在有太陽的情況下行動，除了太陽短暫消失的十五分鐘外，他們幾乎是以完美的直線來前進。

　　還有三名受試者在突尼西亞南部的撒哈拉沙漠中行走數小時。其中的兩位在正午出發有六位受試者在平坦的森林裡走上幾個小時－其中四位在陰天裡行走。這四位全都繞著圈子走，而其中的三位更是不斷繞著先前的路徑打轉卻全然不覺。另外兩名受試者則是在有太陽的情況下行動，除了太陽短暫消失的十五分鐘外，他們幾乎是以完美的直線來前進。

　　還有三名受試者在突尼西亞南部的撒哈拉沙漠中行走數小時。其中的兩位在正午出發，雖然偏離了直線，但卻沒有繞著圈子走。第三名受試者在夜晚行動，只有月亮躲在雲裡時，他才會突然轉向，走回出發的方向。Souman說實體目標，像是太陽或是其投射的陰影，能讓受試者避免繞著圈子走。如果沒有這些外在標的物來校準人的直行知覺（sense of straight ahead），便可能讓人繞著圈子走。

　　Souman的研究團隊計畫在更佳的控制條件下來研究此現象，受試者將會在虛擬實境的森林裡，原地走在一個能隨意改變方向的特別踏板上。這樣的實驗能讓研究員控制不同變因，像是太陽與地標的能見與否，藉此來研究它們對行走方向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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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伸閱讀：Walking Straight into Circles原文檔案（Current Biology）、Why We Walk in Circles（Science Daily）

責任編輯：MissZo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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