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索 28-8】台灣海洋保育面面觀 -NGO的視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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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最近三十年,台灣始接觸海洋、認識海洋,而保育海洋的行動自開放海禁後開始醞釀,環境保護團體、政府單位、相關產業乃至我們每一個人,對海洋從陌生、認識到保育意識的萌芽,這一路的脈絡,隨著台灣社會的工業及經濟發展而變化,唯有讓更多人有機會親近海洋、與海洋生物產生連結,軟性的開放與民眾溝通,方能產生更長遠的影響,最終目標乃希望人與環境能和諧的生活下去。

講者、審定|台灣環境資訊協會 陳瑞賓 秘書長
彙整、撰稿|阮芳郁

 

解嚴以後,逐步發展的海洋認識與保育

台灣的海洋保育與社會發展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解嚴後海禁政策隨之解除,海邊不再隨時駐守著海巡或崗哨,台灣人民獲得自由到海邊的機會,是我們對海洋認識的開始。

台灣對海洋的認識較晚,海洋保育的發展則可回溯至一九九六至九七年間,工業與經濟發展下,針對台灣西部海岸、潟湖與潮間帶等大規模開發,引發海洋與鳥類保育等甫剛發展的環保團體關注,團體間相互支援,此期間主要以「個案」的方式保護海域。延續到二OO三年,過去亦因核電廠有降溫與散熱的需求,多設廠在墾丁、東北角等高度生物多樣性的海域,對海域生態造成劇烈影響,沿海居民發起海保運動。

來源:台大 CASE 科學教育發展中心

反對相關建設。二OO四年,環境資訊協會受到澎湖在地環保人士的邀請,結合在地守護運動,開始關心台灣離島可能面臨旅遊熱潮所需的住宿或遊憩設施,帶來的負面影響;其他海洋保育團體則陸續舉辦海洋教育研習營、發起蘭嶼珊瑚礁體檢活動、「全民認股守護白海豚」的環境信託運動、守護東海岸音樂會等,以不同的海洋保育個案,增加民眾對於海的印象,進而深化海洋保育的意識。

二O一二年,紀錄片《中途島》公開播映,記錄位於太平洋中間,一個海洋動物重要棲地的中途島,生活其上的鳥類因人類的廢棄物,致使他們被發現死後腹中充滿塑膠製品的殘酷事實,播映後引發國際迴響與關注,意識到塑膠廢料不僅危害水鳥的生命,廢料的移動、分解與聚合也形成「萬古不壞」的環境威脅,影片讓各國紛紛興起淨灘等活動。同時,台灣環境資訊協會展開海洋及海岸守護計畫,對海洋保育進行結構性規劃。直至二O一七年,公私部門協力設置了海廢平台,嘗試將官方與民間的海洋保育組織有效分工,並以法律明訂出「執法(海巡署)」、「保育(海洋保育署)」與「研究(國家海洋研究院)」三大功能。

 

環環相扣的生態與經濟鏈:以「卸魚申報」為例

面對海洋保育,相關團體、個人行動與政府規範之間,仍存在著不同的身份與經濟考量。例如遠洋漁業的卸魚申報,漁民在捕撈後,根據規範必須靠港上岸、至漁會做拍賣登記,但每當漁船靠港,便會看到大批人蜂擁向前,漁獲來不及進到漁會便被攔截,或直接進入某些海產店與餐廳;另一例則是曾有台灣漁民與漁會提出「不通過一連串保鮮冷凍,直接將漁獲出口輸送至中國」的想法,試圖降低捕撈後的程序,同時保持漁獲新鮮以獲取更好的價格。上述二種處理方式受到保育團體、政府單位關注,並提出不同面向的反對意見,倘若未能管制總漁獲量,對海洋保育、永續漁業經濟等都將造成不可逆地負面影響。

 

NGO的觀點:從學界擴大至公民參與

台灣現今的海洋保育與推廣團體也更加多元,紛紛以不同的方式串連各界力量,例如:黑潮海洋文教基金會與賞鯨業者合作、海洋公民基金會以教育吸引返鄉青年的投入、海洋環境教育推廣協會帶領民眾徒步走過一段一段海濱。直至今日,隨著環境永續的提倡,海洋保育更廣納漁業經濟、海洋廢棄物、離岸風電機設置等議題,舉凡漁民權益暨環境永續中心針對離岸風機的衝突,提出漁民應有環境知情權;湧生海洋則推動責任漁業指標、溯源餐廳與食魚教育,亦有法律專業推動海洋保育的永續經濟團體,各種不同面向的海洋保育團體,相互織就出永續海洋的保護網。

來源:台大 CASE 科學教育發展中心

然而,多管齊下的推廣,仍趕不上環境惡化的程度。工業化導致世界人口急速成長,亦加速環境惡化,從日常衣物、鞋底、輪胎皮與道路建材,乃至疫情期間大量使用的口罩都是塑膠製品,使用過程產生塑膠微粒,隨著時間裂解為小分子、進入生物體內,不僅造成隱性的健康風險,更成為海洋廢棄物的主要因子;其實,海洋保護從個人生活的小習慣就能著手,二十年前很難想像大家出門會自己帶餐具,現已逐漸形成常態,足證個人的參與及行動仍足以累積,產生改變。

 

永續海洋保育:讓每個人與海洋產生關聯

台灣社會的海洋保育,從九〇年代末期的個案形式,至今關注的議題面向與方法更為多元。台灣海洋保育歷史非常年輕,儘管最初相關團體必須透過抗爭手段提出訴求,隨著工業區與旅遊發展,唯有讓更多人有機會親近海洋、與海洋生物產生關聯,軟性的開放與民眾溝通,方能產生長遠影響。近年因應新興能源的需求,大量運用海洋與海岸資源,海洋保育更需要科學家的協助與投入,以朝向有效且適度的海洋資源運用,亦是相關團體一路走來不斷修正、調整的方向。

陳瑞賓一路以來從事非營利組織的工作,一方面受到社會運動的啟發,一方面也是對海洋保育的自我期許。「最直接保護環境的方法,就是將土地與海洋保留下來,我們的目標不是把人排除」,尤其台灣的亞熱帶氣候,生物與生態的復原速度相對快速,多保留一些生存空間,讓人與其他生物能有機會更和諧的活在土地上,是他持續耕耘的動力與初衷。

 

圖右為科教中心于宏燦主任、圖中為講師陳瑞賓老師、圖左為主持人台大漁科所柯佳吟副教授|來源:台大 CASE 科學教育發展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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