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得阿茲海默症嗎？靠眼睛檢測早期發現
撰文｜楊朝傑
世界人口逐漸老化，阿茲海默症 (老年失智症) 將會越來越普遍，雖然目前臨床還沒有完全治癒此疾病的方法，但是早期發現、早期預防或治療，或許能延緩智力衰退的進程。近期研究發現檢測眼睛中視網膜的血管密度和血流量，可作為識別早期阿茲海默症的依據。
●阿茲海默症目前檢測方法有風險且昂貴
預防勝於治療，在疾病惡化前，盡早介入，往往能達到更好的效果，這對尚無藥物可治癒的阿茲海默症更為重要。臨床上判斷還未出現症狀的可能患者，目前方法是檢驗腦脊髓液中的生物標記 (biomarker)，主要是測量乙型類澱粉蛋白 (β-amyloid, Aβ) 或濤蛋白 (tau protein) 的含量，或是利用正子斷層造影 (positron emission tomography, PET)、核磁共振造影 (magnetic resonance imaging, MRI) 的醫學影像來進行評估。然而，腦脊髓液必須以脊椎穿刺的侵入性方式取得，具有一定風險 (就像投資)，而醫學影像的花費又十分昂貴，何況上述方法還不具備診斷決定性，相當不切實際。
不過，替代的生物標記可能存在於眼睛中，由於視網膜是中樞神經系統發育的延伸，因此阿茲海默症導致的腦部病理可能反映於眼睛中，並且可採用眼科領域已很成熟的「非侵入性」光學共軛斷層血管掃描儀 (optical coherence tomography angiography, OCTA) 來檢測，其能以微米 (micrometer) 等級的分辨率，獲取視網膜中毛細血管的微循環影像。
●視網膜的血管密度和血流量減少可能是失智症的徵兆
目前臨床上已知，有症狀的阿茲海默症患者，會表現出視網膜血管密度和血流量降低，但是這些變化是否也存在於「早期阿茲海默症」，或是「失憶型輕度認知障礙 (mild cognitive impairment, MCI)」的患者尚不清楚。由於以上群體進展為失智症的風險較高，所以美國西北大學 (Northwestern University) 的科學家想要驗證，在高風險患者身上是否也能觀察到視網膜的變化。
研究總共招募 32 名受試者分為兩組，其中 16 名已經確診為早期阿茲海默症或失憶型輕度認知障礙患者，另外 16 名為認知正常的對照組，比較兩組 OCTA 檢測眼部視網膜的差異。不過所有受試者在加入前，都必須排除可能預先存在的眼疾，例如青光眼、黃斑部病變、糖尿病或高血壓視網膜病變、視網膜剝離、眼外傷、高度近視或白內障。
結果顯示，這些有失智高風險的患者，在視網膜黃斑部外圍 (parafoveal) 的淺層毛細血管叢 (superficial capillary plexus)，其血管密度和血流量比起正常對照組顯著地減少。除此之外，使用於認知能力測試的蒙特利爾認知評估量表 (montreal cognitive assessment, MoCA)，研究也發現 MoCA 分數與視網膜血管密度呈現正相關 (MoCA 正常為 26 分以上，前陣子美國總統川普拿到滿分 30)。
●視網膜血管變化有機會成為早期失智症指標
上述結果意味著，OCTA 檢測視網膜毛細血管變化的方法，可作為一種有潛力的早期失智症指標，來識別出可能進展為阿茲海默症的高風險群體。藉由臨床上密切追蹤這類患者，及早介入治療，或成為阿茲海默症新療法的候選者，以達到減緩失智症疾病進程的目標。
此研究的出發點相當好，彌補了現有檢測方法具侵入性和昂貴的缺點。不過其限制在於，只有招募單一醫療中心的患者，參與人數也較少，未來還需要更大型的研究來驗證其結論。另一方面，由於高齡者常常都有眼部疾病，這也使得應用層面受到了局限。
科學家的下一步，應確認視網膜毛細血管變化與現行生物標記 (Aβ 及 tau protein) 的相關性，以及觀察阿茲海默症患者長期的視網膜毛細血管變化也相當重要。總結來說，多了一種預測方法，等於強加一道監控措施，十分值得期待落實於臨床應用。
參考資料：
- Zhang YS, et al. PLoS One. 2019;14:e0214685. Parafoveal vessel loss and correlation between peripapillary vessel density and cognitive performance in amnestic mild cognitive impairment and early Alzheimer's Disease on optical coherence tomography angiography.
- Prince M, et al. World Alzheimer Report 2011: The benefits of early diagnosis and intervention.
- 伊佳奇，康健雜誌 2016/12/06，你願意花約１萬多元診療費用 檢測自己是否罹患阿茲海默症嗎？
- 周雪君，關鍵評論 (香港)，2018/01/17，特朗普在認知能力測試拿滿分 或許你也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