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古科學】基因研究發現三個族群搬進新世界

■ 誰是第一批美洲人呢？二十年前，研究人員認為首先抵達美洲的人是從亞洲經過三次獨立的遷徙。但後來的研究發現，來自阿拉斯加跟智利的美洲原住民都有相近的遺傳背景組成，暗示美洲人的族群為單一起源。

編譯│黃佳欣

誰是第一批美洲人呢？二十年前，研究人員綜合語言、遺傳以及牙齒的數據，認為首先抵達美洲的人是從亞洲經過三次獨立的遷徙。但是這項多個起源的想法漸漸地不受到青睞，部分原因是由於後來的研究發現來自阿拉斯加跟智利的美洲原住民都有相近的遺傳背景組成，暗示美洲人的族群為單一起源。

而目前最為全面性的遺傳研究得到的結論證實美洲人的祖先至少有三個來自亞洲族群的後代。位於波士頓哈佛醫學院的族群遺傳學家大衛‧瑞奇(David Reich)，同時是這個研究團隊的領導人說：「我們能夠從資料上標記出至少有三個亞洲族群的基因進到美洲。遷徙的次數比起我們以前所知道還要更多。」但是相較於原本的三波遷徙假說（three-wave hypothesis），瑞奇發現遷徙只在新世界發生過一次，而三個起源族群則發生廣泛地混合。

這個複雜的遷徙路線圖涵蓋了數十年的研究成果，語言學家、考古學家跟遺傳學家們都試圖找尋距今至少15,000年以前的第一批橫越白令海峽到美洲的人。二十年前，史丹福大學的語言學家約瑟夫‧格林伯格（Joseph Greenberg）與其他人提出了三波模型（three-wave model；Science, 15 January 1993, p. 312），但是格林伯格將各式各樣的美洲語言分成三大家族包括美洲印第安語（Amerindian），愛斯基摩─阿留申語（Eskimo-Aleut），納─德內語（Na-Dene）的分群方法，則受到其他語言學家的批評。遺傳學家研究性染色體與粒線體DNA，可以被用來追蹤只有母方或是父方的遺傳譜系，結果也暗示單一起源族群發生在亞洲。位於德州達拉斯的南衛理公會大學考古學家大衛‧梅爾澤（David Meltzer）沒有參與這項新的研究，他提到：「這真的似乎是整批遷徙的概念對上單獨遷徙的想法。」

為了檢驗這些模型，瑞奇和倫敦大學的哥倫比亞遺傳學家安德雷斯‧路易斯─林納雷斯（Andrés Ruiz-Linares）合作，並且跟其他62位遺傳學家共同來重組一個完整的資料庫，足以代表大部分主要的語言系群。他們總共分析了493個美洲原住民樣本，涵蓋52個從阿拉斯加到智利的群落，同時有245個人是來自17個西伯利亞的族群，他們的研究發表在七月份的《自然》（Nature）（他們無法得到在美洲大陸各個部落的試驗同意書，但是來自美國的樣本沒有從阿拉斯加之外的地方所取得）。該團隊在經過交叉比對全基因體組後標記出364,470個單一核甘酸多型性（single-nucleotide polymorphisms, SNPs），獲得一個比以往在單一基因或是單條染色體還要更有可靠性的遺傳圖譜。該團隊使用了統計與系統發生樹的建構方法來釐清每個族群之間的關係，並且扣除後來與歐洲人進行雜交（interbreeding）的影響。

結果真的顯示大多數的美洲原住民是來自於單一起源的族群，而這個族群被瑞奇的團隊稱作為「第一批美洲人」，他們跟格林伯格找到的美洲族群的祖先大致上是相近的。這個族群的DNA在當前所有的美洲原住民身上都被找到存在部分的序列片段。這群人至少在15,000年前首次橫越白令海峽，而且他們接著快速地向南蔓延，可能是沿著海岸線，由於遺傳標記顯示沿著海岸的傳播速度顯著地快過橫越陸地的傳播方式。

其他兩組族群則較晚才橫渡海峽兩岸。其中一群留下它的印記於住在遙遠北方說著愛斯基摩─阿留申語的族群，包括阿拉斯加的阿留申人，他們的族群幾乎繼承了將近一半祖先的印記。阿留申人擁有兩個先祖印記的結合與考古學的數據相符，顯示兩個截然不同的族群在不同的時間抵達阿留申島（Science, 13 January, p. 158）。這個族群也同樣是格陵島上印紐特人（Inuit）的祖先，顯示這些人往東遷徙橫越遙遠的北方而不是從南方過來（這是之前的研究沒有發現之處）。而且在西伯利亞人的遺傳標記模式暗示著有些說著愛斯基摩─阿留申語帶著第一批美洲人DNA的人顯然是西返回到亞洲。

這個團隊同樣發現了第三個先祖族群的痕跡。來自加拿大說納-德內語的奇帕維安族（Chipewyan）也保有大約十分之一的祖先印記，這些印記跟中國漢人有密切的相關。雖然三波模型並非新的觀念，而哥本哈根大學的遺傳學家艾斯克‧威勒斯雷夫（Eske Willerslev）說：「現代遺傳學的證據支持這項假說是很新穎的看法。」研究人員希望研究其他說納-德內語人的DNA資訊，例如阿帕契（Apache）和納瓦霍人（Navajo），去了解他們是否同樣也帶著第三個創建族群的先祖印記。梅爾澤說：「現在我們開始更仔細地去察看基因體組的訊息，美洲族群的創建是比我們想像更為複雜和微妙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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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報導出處：Genes Suggest Three Groups Peopled the New World

責任編輯：Nita Hs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