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菌與氣候】小狗在德國挖出大松露──樂透？「熱」透？

■ 一隻精於找松露的小狗，在意想不到的地方挖出了一顆大松露，讓氣候學者更加憂心忡忡。

編譯 ∣ 汪芃

　　日前有隻經過特別訓練的狗發現了氣候變遷的最新受害者──松露。

　　這隻專門訓練來找松露的小狗名叫「步佛」，牠在德國南部森林走動時發現了這個大獎。該區近年來發生暖冬及氣候變遷等現象，且以前並不是這種勃根地松露（Burgundy truffles）的產區。勃根地松露是一種生長在地中海地區的真菌類珍饈，要價可達每磅1,800美元（即每公斤約十一萬台幣）。勃根地松露和其他珍貴罕見的歐洲品種松露，通常生長在地中海地區的森林區；而步佛找到松露的地方，遠在這些產地的東北方，距離超過160公里。

　　這件事已於四月四日刊登在美國《生態與環境新領域》（Frontiers in Ecology and the Environment）期刊上。這個發現想必會引起採集松露的人和美食大廚的興趣，但同時也點出生態不穩定的隱憂。

　　英國卡迪夫大學（Cardiff University）的真菌生態學家巴迪（Lynne Boddy）表示：「像松露這樣的真菌，能幫助植物吸收水和養分，如果沒有真菌，植物便沒辦法起正常作用。我們已經知道氣候在變遷，真菌的棲地在改變，但我們還不清楚的是會造成的後果。」巴迪並未參與此次研究。

　　像松露這樣的共生真菌，會吸收水和養分，並傳送到植物根部，同時從植物身上獲取醣類。有些品種的松露味道十分美味，極其珍貴，卻很難找到，因為這類松露常長在地底下的樹根上。但松露散播孢子的鱗莖狀果實會分泌出一種油脂，而豬和拉戈托羅馬閣挪露犬（Lagotto Romagnolo dogs）能嗅出這種油脂的氣味。

　　步佛找到這一大塊勃根地松露時，帶著牠的是瑞士聯邦森林、雪暨景觀研究所（Swiss Federal Institute for Forest, Snow and Landscape Research）的古氣候學家賓特根（Ulf Büntgen）。

　　賓特根是這項新研究的主持人，他指出：「這是很大的發現，我們找到的是很大塊的昂貴松露，旁邊還圍繞著許多比較小的松露。在這裡發現松露實在詭異，因為過去從沒聽說這個地區有松露。此外，發現松露的時節是十一月上旬，這也很不尋常，讓人不禁想問：『松露為什麼會在這裡生長？這和氣候是否關聯？』」

　　勃根地松露原本的主要產區在地中海地區，但過去一世紀以來，這個區域的產量銳減到原先的數百分之一，很可能是因為發生歷時長且情況嚴重的異常乾旱，另外也可能和過度採集有關，而採集松露的人往往保密到家，不願提供相關資料，因此想釐出確切的因果關係更是難上加難。

　　然而，阿爾卑斯山北方的氣候變遷對松露棲地造成的衝擊，似乎更強烈。阿爾卑斯山北方照理說該是氣候寒冷的地區，但近年來常出現暖冬的情形，降水量也增加了，此外也愈來愈常發現松露的蹤影。巴迪研究氣候變遷對真菌及植物宿主會造成哪些影響，她表示，松露棲地改變，氣候變遷是最大元凶，這點她並不訝異。

　　賓特根和他的研究同仁表示，現在就斷言松露棲地轉移的原因還太早，他們認為這項新研究算是起點。賓特根說：「大家對松露的了解普遍有限，因為松露價值昂貴，沒有人願意提供資料。因此，我們會花一年時間，盡可能找出棲地轉移的因素，並研究不同的氣候會對松露產生何種影響。」

　　巴迪表示，真菌生態的改變極可能引發連鎖反應，她說：「一旦環境改變了，植物所需的平衡便會受到波及。」

延伸閱讀：Truffles and climate change（Frontiers in Ecology and the Environment）

責任編輯：MissZo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