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中再談科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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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江才健

今年的盛夏,除了炎熱天氣,又有疫情隱然威脅,益添世人不安感受。初夏的熱潮過去,量測的溫度還是創了新高,地球暖化再成關注焦點,也再有速謀解決之道的呼聲,面對還在蔓延升高的疫情,則殷殷寄望於疫苗的早日發展成功,可說都是科學救世的思維。

過去也曾提過,今日我們認知外在環境的問題,多是近代科學的視野,什麼是近代科學的視野?簡單的說,可歸之為「設定標準、測定問題、建立因果、尋求解方」。回顧過往人類早期歷史的自然哲思,多訴諸直觀感受,人類由自然哲思走入科學,正是摒棄了面對外在認知的直觀感受,因為直觀感受因人而異,「不客觀」也「不準確」。

地球溫度改變的問題,確實不是由人類的主觀感受所論斷,關注這個問題起始之時的上世紀九十年代,事實上還有溫度較低的年分,決定這個問題的所謂科學論斷,是人為設定標準的測量,目前氣候科學上的測量標準,就是各個地方的氣候測站,這些測站的標準確實是一致的,它們的設置位置也是固定的, 但是這些測站的相對位置卻有了改變, 因為人口城市的擴展,測站附近的環境有了變化,免不了帶來對測量的影響。

目前說起地球溫度升溫,前時常用「全球暖化」,所謂「全球」就是指整個的地球,地面上的溫度有氣候測站衡量,那麼占了地表面積70%的海洋呢? 當然早有海洋溫度也在上升的說法,那麼這些說法如何而來,也就是汪洋大海的溫度如何測量?現有海溫測量主要有船隻浮標、衛星遙測、水中斷層聲納及海面形狀探測等一些方法,這些測量都有各自的標準,當然也更多的要受限於環境的影響,也就是說所謂的海洋升溫是什麼意義,是局部升溫,還是整體的升溫?

科學面對所謂的「全球暖化」問題,其「建立因果」的論斷,直指「二氧化碳」是肇果之因,也就是泛稱的「碳排放」,在地球的大氣中,其實除了「二氧化碳」,也還有其他氣體,但那些被認定是次要因素,不值得重視,在因人類活動造成「二氧化碳」排放的同時, 大氣層中同時也增加了煙塵懸浮顆粒, 近年大家甚是關注的所謂「pm2.5」正是其一,而在大氣中的懸浮顆粒因會屏蔽太陽光,有降溫的效果,結果加加減減,氣溫似乎還是漸熱,因此「二氧化碳」的肇禍模型論斷有據。

除了今年方甫過世,我也認識的一流物理學家戴森(Freeman Dyson),一直質疑大氣科學「二氧化碳」單一因果推論的電腦模式作為,也提出測量海洋溫度的實質困境,另外一般知道較多的是哈佛大學醫學院畢業,以其著作改編的《侏羅紀公園》電影而聞名於世的克萊頓(Michael Crichton),他引用科學數據寫成的《恐懼之邦》小說,展現出「全球暖化」問題中人為創造「恐懼狀態」的面貌,引起甚大討論,他在臉書上也聲稱,「全球暖化」與「種族優生論」相同的似是實非。

克萊頓也曾說,在大氣科學界願意公開批評「全球暖化」的,多是沒有研究經費壓力的退休教授。其實他沒有說出的是, 在這些退休教授活躍做研究的時代,譬如上世紀的七十年代,同樣一個大氣科學領域之中,最熱門的議題卻是,「地球是否要進入一個小冰河期了?」因為那段時間地球的溫度特別的低,而且不只有七十年代,在上世紀的四十年代和一○年代,也都有過地球溫度較低的情況,這些老教授不免要問,現下所謂的地球升溫,是長期趨勢,還只是起伏波動。

對比於目前科學所認定地球四十億年的存在歷史,古氣候學聲稱地球溫度幾千萬年的冷暖波動周期,人類近代科學所「測定」的地球溫度,正如我曾經用過的比喻,就好像以一個人1%秒體溫的些微上升,來論斷此人幾小時後的生死一樣。也有謂「億萬年太久,只爭朝夕」,但是所爭得的「朝夕」,價值若何?

近期讓世人憂擾難安的新冠疫疾,是另外一個科學論斷的事例。近期英國《自然》雜誌有一篇長文,討論此次新冠疫疾在未來的發展預測,在這些由病毒學家或病毒感染電腦模型學家好壞不同的預測當中,最大的共識是其「不確定性」,原因是過去一些病毒疫疾的流行或抑止經驗, 因目前對此一病毒特質了解得不夠充分, 病毒人際感染追蹤的實質困難,似多不能援引參考,因此從公共衛生到政治決策的優先選擇,就是從嚴從緊。

為了緩解此次疫疾的威脅,目前知道也許有超過十幾個國家在全力發展疫苗,在最近《經濟學人》出版的一篇文章中透露的訊息,為了發展針對此一病毒的疫苗, 至少投入已超過百億美元的經費,未來的產製施用,恐還要上千億費用,就算有些疫苗通過目前的規範,但是大量接種的後續效果,依然有高度的不確定性,因為無法確切知道疫苗所促生的抗體,能在人體存留多久,雖然國際間也有倡議,希望將來如果真有了成功的疫苗,要以需求的優先來做分配,但是看目前世界的分歧對立,更可能的情況是各自為己的「疫苗國家主義」,那些立意高遠的倡議恐怕難得青睞。

在這次疫疾之中,因為病毒的無選擇性感染,富裕或醫療資源豐足的國家,未必受到的傷害較小,但是造成的資源分配攫奪以及經濟關聯斷裂,無疑將更加深貧富國家的鴻溝,在富裕國家斤斤計較於數千上萬死亡人數的背後,其實一直存在著每年都有四十萬人死於瘧疾的事實,那多是發生在經濟窘困的貧窮國家,一點不錯,「窮人的命不是命」。

在這個所謂科學昌明的時代,其實多的是「天下本無事」,我們只都是不同的「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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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江才健老師無償提供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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