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專訪】Hello, World! Gotcha in my hands!-訪陳彥仰助理教授
●5/23 陳彥仰 老師主講:「從多點觸控到未來的行動人機介面」點此報名!
不大的研究室,電腦比人多;主機上幾隻黃色小鴨、薑母鴨玩偶無聲地微笑;一抬頭,天花板的鋼材上還綁了部腳踏車。「啊,」陳彥仰教授注意到我們饒富興味的眼神。「那是我們的『雲端』儲存。」
不得不說,宛如小工作室的溫馨陳設,不一定讓人第一時間聯想到「高科技」。但教授一開口,便滿滿是對資訊工程的熱情。這樣的喜愛濫觴於高中時期,而隨著更深入的鑽研,「我發現自己做的東西原來不只在實驗室裡,是真的可以影響到幾百萬、幾千萬人的生活。」自此,學術不侷限於象牙塔中,更可以緊密的牽動人生。
●那個還沒有Google的年代
若從頭講起,陳彥仰教授的成長,和許多臺灣學生一樣,始於資優教育。幸運的是,身為臺大教師的父親「恩准」他不用參加升學補習,反而在課後帶著他玩樂、打球。回憶起求學過程,初中畢業便負笈國外的陳教授認為,美國教育給予學生較多自由,課程時數通常少、作業亦不會占據過多閒暇,培養額外興趣的空間因而多了。陳教授升大學時,瑞士的粒子加速器正火紅,讓他一度想以物理、資工雙主修為目標。然而,大二課程中粒子相關微積分讓他頗感挫折,最終也因此放棄了物理,卻仍把握著對資工的嚮往。
即便如此,談起甫進柏克萊實驗室時的衝擊,陳教授仍自嘲突然成了整個實驗室中「最弱」的學生。但如此的歷練使他體悟:進入「寶庫」後能帶走多少,端看自己如何努力挖掘。「那是一個還沒有Google的年代!」研究所階段,他先以搜尋引擎為目標,而後轉而鑽研網路系統、雲端。
●人與程式的恩怨情仇
談起寫程式,陳彥仰教授和它的緣分可以追溯到小學。「當時覺得非、常、討、厭!」小時候他完全不明白為何要「印一堆數字在螢幕上」;直至高中,接觸程式包羅萬象的應用,舉凡遊戲、實驗的設計與模擬,才終於使他和資工結下不解之緣,一路堅持至今。
博士班畢業後,陳教授卻面臨了一個大問題。「我發現自己沒辦法和爸媽解釋,我到底在做什麼?」研究室裡的精彩,對一般大眾而言,實在過於遙遠。此一警覺之後,他的研究重心更加偏向現在的人機介面。十年前,他便與研究夥伴開發穿戴式運動裝置;十年後的今天,它們也漸趨普及。
擔任教職、進入臺大,其實皆不在陳教授的原始規畫之中。取得學位後,他追隨大師腳步進入Intel研發部門,幾年來也有不少收穫。然而,他依舊感到和使用者有著隔閡,短時間內不易見影響力;後來便應學長邀約,到矽谷創業。直至此時,歸國的想法仍不強烈。二零零七年到臺大演講時,台下聽眾的問題,卻為他到臺灣教書埋下了伏筆。
●手機,幹嘛要上網?
當年,iPhone的上市為矽谷掀起一陣開發app的風潮。到臺灣演講的陳教授卻訝異的發現,國內好似與世隔絕一般,幾無風吹草動。演講最末,聽眾質疑:「手機可以打電話了,幹嘛要上網?」
「當下就覺得:哇,我一定要回臺灣了。」
現今,科技已然在人們生活中生根;人與科技的互動,更未曾間斷。改變的是互動模式:早期的鍵盤與滑鼠,到近年的觸控筆、語音輸入、多點觸控。連年幼的孩子都會不自覺被螢幕吸引,搞得面板上四處都是指紋。回顧幾年來的成果,陳彥仰教授特別提到「實體互動」的模式--未來人們可能不只對著智慧型手機或平板的螢幕,而是能夠直接和身邊的桌椅作互動了。
在大學工作,也為陳教授的研究生涯帶來了更多可能。「有些研究無利可圖,公司不可能做,」替身心障礙者客製化產品,讓他們也能享受高科技,陳教授視為在學術單位研究的使命之一。「你知道一個腦性麻痺的人,平均點一個icon要幾次才成功嗎?」答案是六次:兩次對不準;三次按到定點後,卻因手部控制不佳而出現了「側滑」。藉由和職能治療師合作,除了幫助腦麻孩子能有合用的觸控螢幕外,自閉、帕金森氏症等病人都受惠於這些裝置。
另外,有鑑於自身和程式語言不甚美好的初識,陳教授另一部分的研究著重在教育。因著資訊工程的普及,歐美國家已漸漸將其涵蓋在初等教育中。陳教授實驗室絞盡腦汁開發對兒童來說較具吸引力的學習型app,目前已推廣至美國十餘間學校,讓幾萬個小學生不再視學寫程式為畏途。
●不會弄丟的遙控器
將來呢?科技的發展想必仍有許多驚人之作。人與科技,也會有更創新的互動模式。也許有一天,我們再也不需要找遙控器,甚至不需要打開手機,一「手」便可掌握一切。科幻般的點子,對陳教授而言,是種種生活觀察的累積所促成。他尋求跨領域合作,也鼓勵學生觀摩設計展、進行brainstorming。傳統的工程思維鑽研「如何做出別人做不出來的東西」,但陳彥仰教授卻轉而由「人」的角度思考「什麼是值得解決的問題」。而人類的問題既是層出不窮,由這風格獨具的研究室蹦出的靈感,也將源源不絕。
●5/23 陳彥仰 老師主講:「從多點觸控到未來的行動人機介面」點此報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