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漢肺炎 (COVID-19) 無症狀感染者會帶來哪些隱憂？
武漢肺炎 (COVID-19) 的疫情持續在全球延燒，對於檢測呈陽性、有症狀的感染者，應給予治療及隔離，以避免新型冠狀病毒 (2019-nCoV) 持續傳播。然而，越來越多的證據顯示，不少 COVID-19 的患者並無症狀或者是症狀輕微，患者自身也難以察覺，這些無症狀感染者是否會成為防疫漏洞？又會帶來哪些隱憂？
文／楊朝傑
●武漢肺炎 (COVID-19) 即使無症狀，仍不可輕忽其傳染威脅
發表在國際期刊 Nature 的一篇文章，專家警告在 COVID-19 感染者的群體裡，約有 60% 屬於無症狀或症狀輕微，但是隱性感染者傳播病毒的能力可能不低，甚至會有再次引發疫情的風險 [1]。理由是這些輕症感染者，通常不會尋求醫療救助，也可能逃過體溫篩檢的關卡，還有研究指出一些 COVID-19 患者，即使在疾病初期症狀輕微時，咽喉拭子中的病毒量已經很高，這些原因使得病毒可以持續隱匿於人群裡，很難完全根除傳染源 [1]。
雖然現有數據十分有限，目前 COVID-19 的無症狀傳播還有許多未知數。但根據近期中國發表的研究可知，通過病毒核酸檢測追蹤 24 例 COVID-19 無症狀感染者，發現病毒從陽性轉為陰性的時間最久為 21 天，這意味著無症狀者的傳染期可「長達三週」[2]。位於疫情震央的義大利，當地學者也指出，「識別和隔離無症狀者」有助於消除病毒傳播，成功的例子在義大利北部約三千人的村莊「沃鎮 (Vo'Euganeo)」，進行了全面的病毒篩檢，並將所有檢測陽性者都隔離，10 天內患病人數明顯受到有效控制 (下降 90% 以上)，學者也發現在檢測陽性者中，約 50-75% 沒有症狀，但卻是很大的潛在傳染源 [3]。然而，鑑於無症狀感染者很難全面掌控，專家建議採取嚴格的社會隔離措施，是阻止病毒傳播的唯一策略 [1]。
●確診標準差異、痊癒者病毒復陽，都是潛藏風險
就算已知無症狀感染者可能是潛在的傳染源，但各國對於確診病例的定義卻不盡相同，世界衛生組織 (WHO) 是將所有病毒篩檢呈陽性者均列為確診病例，無論是否出現症狀 [4]。然而，中國國家衛健委卻於 2020 年 2 月 7 日，更改防控方案指引，將無症狀個案排除在確診病例之外，也不必對外公佈 [5]。先不論中國是否因為放寬標準，而達成本土確診病例連日「清零」，但這種做法顯然是為疫情埋下了許多未爆彈。
除了無症狀感染者的問題，還有研究觀察到少數病例在痊癒後病毒檢測又出現陽性，即使擁有抗體但病毒依舊存在 [6]。這是否暗示著，COVID-19 還有可能出現類似 B 型肝炎病毒帶原者的狀況，病毒能長期與人體共存而不發病，這些潛藏的風險都值得我們持續觀察，並需要未來更多資料來證實。
●擴充檢驗量能、落實自身防護，作好長期抗戰的準備
面對無症狀感染者，台灣中央流行疫情指揮中心目前採取的方案是「警覺但無須恐慌」，其提出的解釋是醫學科學有其極限，沒有必要一直擔心極限以外的事情，這只會增加恐慌 [7]。確實過度恐慌無濟於事，我們也只能在能力範圍內做好準備，疾病管制署也已持續擴充檢驗量能，盡力防堵可能的傳染源 [8]。剩下的還需靠落實自身防護，避開風險因子，像是多洗手、戴口罩，避免到擁擠的地方等。
假如人群中持續存在無症狀感染者，新型冠狀病毒勢必難以完全根除，病毒為了生存也會持續變異，所以疫情可能不會在短期之內結束。距離疫苗研發成功之日，最快也至少還需一年的時間，所以我們要有作好長期抗戰的準備。
參考資料：
- Qiu J. Nature. 2020 Mar 20. doi: 10.1038/d41586-020-00822-x. Covert coronavirus infections could be seeding new outbreaks.
- Hu Z, et al. Sci China Life Sci. 2020 Mar 4. doi: 10.1007/s11427-020-1661-4. Clinical characteristics of 24 asymptomatic infections with COVID-19 screened among close contacts in Nanjing, China.
- Day M. BMJ. 2020 Mar 23;368:m1165. doi: 10.1136/bmj.m1165. Covid-19: identifying and isolating asymptomatic people helped eliminate virus in Italian village.
- Global Surveillance for human infection with coronavirus disease (COVID-19).
- 中央廣播電臺，中國「清零」這樣來！復陽、檢測陽性無症狀者都不算確診
- To KK, et al. Lancet Infect Dis. 2020 Mar 23. pii: S1473-3099(20)30196-1. Temporal profiles of viral load in posterior oropharyngeal saliva samples and serum antibody responses during infection by SARS-CoV-2: an observational cohort study.
- 中央通訊社，武漢肺炎無症狀感染者 陳時中：警覺但無須恐慌
- 疾病管制署，我國迄今已驗超過6萬件檢體，檢驗量能持續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