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生物學】失足記：蛇的腳到哪去了？

■ 根據創世紀，蛇是因為做了壞事才被罰在地上匍匐前進。不過其他文明大多還滿欣賞蛇獨特的姿態，銜尾蛇的圖像被用以代表無限與循環。總之，古代蛇的化石顯示，蛇以前的確有腳。

編譯 ∣ 汪芃

　　很多蛇以前曾經有腿；根據最新研究顯示，遠古的蛇類四肢發育的速度愈來愈慢，或發育期愈來愈短，最後腳終於徹底消失了

　　這份研究的摘要發表在今年二月八日的《古脊椎動物學期刊》（Journal of Vertebrate Paleontology）裡，研究結論指出，蛇類確實是在陸上打洞或在水裡游泳的蜥蜴所演化而成的。

　　無論是要打洞或是要游泳，在蜥蜴祖先演化的過程中，腿都漸漸地失去了用處。

　　研究的主要主持人何賽（Alexandra Houssaye）表示：「如果生物的某個部分不再有用，那退化了也不會妨礙這個生物的生存，甚至可能還有正面幫助，就像蛇的這個例子，腿已阻礙了牠們的行動力，對需要在土裡打洞的蛇不利，對需要在水中游泳的蛇也不方便。」

　　何賽任職於巴黎國立自然史博物館（Muséum national d'Histoire naturelle France ），在這項研究中，她和同仁分析了一具真足蛇（Eupodophis descouensi）的化石，這種史前蛇類在白堊紀（Cretaceous）時曾活躍於今天的黎巴嫩地區。

　　研究人員為了進一步詳加觀察這具蛇化石，採用了一種稱為「同步輻射運算成像」（synchrotron-radiation computed laminography，簡稱SRCL）的技術。這種全新的成像技術使用高能量的強力X光，研究人員轉動化石，讓X光穿透化石，就能得到數千張平面影像，然後再用這些影像做出這尾古代蛇的三維立體模型，模擬出牠的臀部及0.8吋的超迷你腿部構造。

　　這份研究的共同主持人塔佛霍（Paul Tafforeau）任職於歐洲同步輻射研究中心（European Synchrotron Radiation Facility），他指出：「同步加速器是很大的設備，用來觀察化石，可以發現其他技術觀察不到的微小細節，又不會損害這些珍貴的標本。」

　　研究團隊模擬出來的三維立體模型，顯示真足蛇有兩隻退化的迷你後腿，沒有前腿。研究人員也觀察到，真足蛇後腿的膝蓋呈彎曲狀，且有四塊踝骨，不過沒有腳骨及腳趾骨。此外，這項尖端的成像技術也指出，真足蛇腿骨的內部構造，跟現在陸生蜥蜴的腿部極為相似。

　　何賽表示，這隻蛇「腿部已經嚴重退化」，她並補充說明，真足蛇雖然不是世界上最古老的蛇類，但雖不中，亦不遠矣。

　　「最遠古的蛇化石年代約在1億1,200萬年到9,400萬年前，而真足蛇的年代差不多在9,000萬年前。」何賽解釋。

　　除了真足蛇以外，學者認為白堊紀的另一種蛇Najash也有兩條小小的後腿，這更進一步了證實學界的理論，就是蛇以前其實有腳，且是由長有四肢的蜥蜴演化而來的。Najash蛇全名為Najash rionegrina，化石出土於阿根廷的內格羅河省（Rio Negro），當時是由巴西聖保羅大學（University of Sao Paolo）的札赫爾（Hussam Zaher）和一位同仁所發現的；Najash即希伯來文的「蛇」。

　　Najash 蛇的構造仍保有作為支撐骨盆之用的薦骨（sacrum）。札赫爾認為，蜥蜴漸漸演化成蛇的過程中，薦骨便漸漸消失了。學界認為這種出土於阿根廷的Najash 蛇也是陸生動物，因為挖出化石的地區在白堊紀時原是一片陸地。札赫爾表示，從Najash 蛇的身體結構可以看出，這種生物棲息在地洞裡。

　　然而，何賽認為研究還沒有結束，因為目前仍無法證實，蛇的蜥蜴祖先究竟生活在海底還是陸地上。

　　何賽說：「蛇類的起源至少還需要十年才能研究出來。」

　　但何賽相信，目前有這麼多研究團隊在致力解開這個謎題，各種蛇類的共同祖先究竟是什麼物種，有朝一日一定能找出明確答案。

原文出處：Three-dimensional pelvis and limb anatomy of the Cenomanian hind-limbed snake Eupodophis descouensi(Squamata, Ophidia) revealed by synchrotron-radiation computed laminography（Journal of Vertebrate Paleontology）

責任編輯：MissZoe